第11章 少年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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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少年無神
滄譽白把穆清送回來後，蕭臨淵便抱著人用了早膳。
昨日時，蕭臨淵其實莫名的隱約能感覺到，穆清對他的動作其實是有些抗拒的。
而今日，蕭臨淵卻明顯的感覺到這種抗拒好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放松。
這一點認知讓蕭臨淵感覺心情頗好。
蕭臨淵想，穆清現在這個情況應當是在恢覆的……吧。
今日天氣不錯，晴空正好，沒有一絲浮絮，天光漸露，光線也是暖洋洋的不曬人。
在魔界，這樣的天氣算是難得。
蕭臨淵看著穆清好像還有點困倦的樣子，想了想，讓人在院子裏擺了張軟榻，抱著穆清把他放了上去，自己則讓雪韻泡了壺熱茶，在一邊看書。
雪韻貼心，又端了盤靈果放在一邊後才回了正殿。
下人們都被蕭臨淵揮退了，院中只有他和穆清二人和細微的翻書響動。
倒有種歲月靜好的既視感。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雪韻進來通傳，說顧兮塵來了。
蕭臨淵擡手合書：“讓他進來吧。”
說著起身走到了穆清身旁。
穆清剛剛是睡著了的，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正半闔著眼睛。
蕭臨淵看著他的樣子，沒忍住擡手碰了碰他的眼尾。
隨著蕭臨淵的動作，穆清微微顫了顫眼睫。
蕭臨淵勾唇，彎腰扶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了起來，自己則坐在他的身邊讓他靠著自己。
顧兮塵進到院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如畫般的一幕。
軟糯的漂亮少年倚在身邊高大的男人懷裏，淡淡的光束打在他們身上，仿若鍍上了一層金色。
美則美矣。
只是可惜少年無神。
顧兮塵收回思緒走到蕭臨淵面前跪地行禮，雙手擡高將自己手中的白色瓷瓶呈上。
“參見尊上，您要的祛疤藥物屬下已經做出來了，特意送過來，順便再替這位公子看看。”
蕭臨淵點頭接過瓷瓶。
“他叫穆清，你看看吧，他這兩日應當是在恢覆。”
顧兮塵有些疑惑，不知道魔尊大人為何這樣說。
按理不應該這麽快就恢覆啊。
難道是極寒永生花這才生效？
又或者是自己之前診錯了？
不太可能啊！
顧兮塵心裏想法層層閃過，面上卻故作鎮定，起身上前，為穆清搭脈。
摸著摸著餘光瞥見桌案上的靈果，突然想到一件事。
“尊上，穆公子這兩日是如何用的膳？”
顧兮塵本來以為魔尊大人會弄些魔露之類能頂飽的液體給這位穆公子服用。
但看到桌案上那一盤子靈果時又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為保穩妥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蕭臨淵也不避諱，大大方方地承認，“本尊餵的。”
顧兮塵冷不丁聽見這麽一句，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
“怎麽餵的？”
“本尊讓人做了些入口即化的吃食。”
顧兮塵聽了他的話，頓時會意。
靈果本身其實是脆的，只不過施法後也可變為入口即化的。
這樣的話，就說得通了。
還以為尊上粗心大意餓到了人。
但是照理說他沒有診錯的話，穆清是不可能這麽快就恢覆了的啊？！
揣著一肚子的疑惑，顧兮塵又給穆清診了一次脈。
繼而皺眉擡頭看向蕭臨淵。
“尊上，屬下冒昧問一句，您為什麽說穆公子正在恢覆呢？”
蕭臨淵本來只是在旁邊看著顧兮塵的動作，突然聽到他這麽問，立時眉頭緊鎖。
“昨日，本尊感覺到他在抗拒本尊，但今日他不抗拒了。”
難道不是在恢覆嗎？
顧兮塵聞言，楞了楞。
“尊上，並非所有人都能對穆公子有所感知的。”
“什麽意思？”
蕭臨淵覺得自己好像理解了什麽，又好像完全沒有理解。
顧兮塵伸手又碰了碰穆清的手腕，腦中的猜測也在此刻得到了驗證。
重重吸了口氣後顧兮塵才開始回稟。
“尊上，屬下剛剛摸過穆公子的脈象了，屬下確定，他並沒有恢覆。”
“他恐怕只是，讓您一個人對他有所感知，也就是說，即便是神智全無變成了如今的樣子，他也只記得您一個人。”
“這麽說吧，也就是除了您之外，任何人靠近他，都不會感受到他抗拒或者不抗拒，他大概是在潛意識裏只對您一個人開放了自己的感受認知。”
“換言之，就是只有您一個人，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不過因為他實在是太過於虛弱，所以這種感覺可能並非一直都有，可能只是偶爾，可能只是突然一下，但只要有，只要您能感受得到，不管幾次，也足以說明，您對他來說重要至極，甚至勝過一切，乃至於生命。”
這種事情罕見至極，就如同穆清如今的狀態一般，對他人開放自己的感受認知這種事也是顧兮塵第一次見到。
因為這其實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如果一個人有了另一個人的感受認知，便可以輕輕松松的拿捏這個人的一切，乃至於生命。
實在是……
顧兮塵有些不知道說什麽了，沈默半晌後，還是補了一句。
“他在您身邊，可能真的會有好起來的可能。”
蕭臨淵聽著顧兮塵的話楞了楞，沒有出聲。
顧兮塵見狀便也沒再多說什麽，默默的行禮告退了。
蕭臨淵看著穆清呆滯的模樣，突然伸手把他緊緊的抱入了懷中。
仿佛是為了證實什麽一般，蕭臨淵的動作不算溫柔。
而下一刻，蕭臨淵親自的感覺到了穆清的情緒，那大概是……愉悅。
蕭臨淵微微起身，側了側頭。
穆清柔軟的唇瓣便在不經意間擦過了蕭臨淵的頸側，帶起了蕭臨淵心間的一點不甚明顯的漣漪。
之前穆清醉酒偷親時，蕭臨淵暴怒。
之前穆清私逃報信時，蕭臨淵不信。
之前穆清舍命相救時，蕭臨淵震驚。
但直到此刻，蕭臨淵才真正的意識到，穆清對他那深入骨血一般的感情。
是啊，其實穆清能夠抽出魔骨，豁出命來救他，不就已經能說明，自己對他來說重要到勝過一切，乃至生命了嗎。
可是為什麽呢？
蕭臨淵不知道。
他站起身，立於穆清身前，扶著他的肩膀穩著他的身子，低頭看他，輕聲問：“你為何喜歡本尊？”
被問到的人微低著頭，目光渙散的看著地面，像是什麽都沒聽到。
＊
用過晚膳，蕭臨淵正用錦帕給穆清擦拭臉頰時，滄譽白就來了。
蕭臨淵對他沒有聽到自己傳音就自作主張的這麽早來接穆清這個行為微微有點不滿。
滄譽白沒看出來魔尊大人的情緒，上前一步規規矩矩的跪地行禮。
“參見尊上，弟子來接穆清。”
蕭臨淵自顧自的繼續著手裏的動作，沒理他。
滄譽白這才意識到尊上好像是心情不太好，瞬間想清緣由，開口請罪。
“尊上恕罪，弟子剛剛去了趟軍營，回來的時候想到要接穆清便順路過來了，並非不顧您的命令。”
蕭臨淵聽完滄譽白完全合情合理的解釋，覺得自己應該是接受了的，但莫名感覺心裏還是有點不爽。
不明緣由……
“罷了，過來吧。”
滄譽白聞言暗暗松了口氣，起身上前，一如昨日將穆清抱進了懷裏。
蕭臨淵在旁邊看著，莫名覺得心裏的不爽更甚。
實在是莫名至極。
滄譽白把人抱好，對著蕭臨淵行禮告退。
走到大殿門口時，突然腳步頓了頓，猶豫一瞬，還是轉過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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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時，蕭臨淵其實莫名的隱約能感覺到，穆清對他的動作其實是有些抗拒的。
而今日，蕭臨淵卻明顯的感覺到這種抗拒好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放松。
這一點認知讓蕭臨淵感覺心情頗好。
蕭臨淵想，穆清現在這個情況應當是在恢覆的……吧。
今日天氣不錯，晴空正好，沒有一絲浮絮，天光漸露，光線也是暖洋洋的不曬人。
在魔界，這樣的天氣算是難得。
蕭臨淵看著穆清好像還有點困倦的樣子，想了想，讓人在院子裏擺了張軟榻，抱著穆清把他放了上去，自己則讓雪韻泡了壺熱茶，在一邊看書。
雪韻貼心，又端了盤靈果放在一邊後才回了正殿。
下人們都被蕭臨淵揮退了，院中只有他和穆清二人和細微的翻書響動。
倒有種歲月靜好的既視感。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雪韻進來通傳，說顧兮塵來了。
蕭臨淵擡手合書：“讓他進來吧。”
說著起身走到了穆清身旁。
穆清剛剛是睡著了的，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正半闔著眼睛。
蕭臨淵看著他的樣子，沒忍住擡手碰了碰他的眼尾。
隨著蕭臨淵的動作，穆清微微顫了顫眼睫。
蕭臨淵勾唇，彎腰扶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了起來，自己則坐在他的身邊讓他靠著自己。
顧兮塵進到院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如畫般的一幕。
軟糯的漂亮少年倚在身邊高大的男人懷裏，淡淡的光束打在他們身上，仿若鍍上了一層金色。
美則美矣。
只是可惜少年無神。
顧兮塵收回思緒走到蕭臨淵面前跪地行禮，雙手擡高將自己手中的白色瓷瓶呈上。
“參見尊上，您要的祛疤藥物屬下已經做出來了，特意送過來，順便再替這位公子看看。”
蕭臨淵點頭接過瓷瓶。
“他叫穆清，你看看吧，他這兩日應當是在恢覆。”
顧兮塵有些疑惑，不知道魔尊大人為何這樣說。
按理不應該這麽快就恢覆啊。
難道是極寒永生花這才生效？
又或者是自己之前診錯了？
不太可能啊！
顧兮塵心裏想法層層閃過，面上卻故作鎮定，起身上前，為穆清搭脈。
摸著摸著餘光瞥見桌案上的靈果，突然想到一件事。
“尊上，穆公子這兩日是如何用的膳？”
顧兮塵本來以為魔尊大人會弄些魔露之類能頂飽的液體給這位穆公子服用。
但看到桌案上那一盤子靈果時又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為保穩妥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蕭臨淵也不避諱，大大方方地承認，“本尊餵的。”
顧兮塵冷不丁聽見這麽一句，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
“怎麽餵的？”
“本尊讓人做了些入口即化的吃食。”
顧兮塵聽了他的話，頓時會意。
靈果本身其實是脆的，只不過施法後也可變為入口即化的。
這樣的話，就說得通了。
還以為尊上粗心大意餓到了人。
但是照理說他沒有診錯的話，穆清是不可能這麽快就恢覆了的啊？！
揣著一肚子的疑惑，顧兮塵又給穆清診了一次脈。
繼而皺眉擡頭看向蕭臨淵。
“尊上，屬下冒昧問一句，您為什麽說穆公子正在恢覆呢？”
蕭臨淵本來只是在旁邊看著顧兮塵的動作，突然聽到他這麽問，立時眉頭緊鎖。
“昨日，本尊感覺到他在抗拒本尊，但今日他不抗拒了。”
難道不是在恢覆嗎？
顧兮塵聞言，楞了楞。
“尊上，並非所有人都能對穆公子有所感知的。”
“什麽意思？”
蕭臨淵覺得自己好像理解了什麽，又好像完全沒有理解。
顧兮塵伸手又碰了碰穆清的手腕，腦中的猜測也在此刻得到了驗證。
重重吸了口氣後顧兮塵才開始回稟。
“尊上，屬下剛剛摸過穆公子的脈象了，屬下確定，他並沒有恢覆。”
“他恐怕只是，讓您一個人對他有所感知，也就是說，即便是神智全無變成了如今的樣子，他也只記得您一個人。”
“這麽說吧，也就是除了您之外，任何人靠近他，都不會感受到他抗拒或者不抗拒，他大概是在潛意識裏只對您一個人開放了自己的感受認知。”
“換言之，就是只有您一個人，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不過因為他實在是太過於虛弱，所以這種感覺可能並非一直都有，可能只是偶爾，可能只是突然一下，但只要有，只要您能感受得到，不管幾次，也足以說明，您對他來說重要至極，甚至勝過一切，乃至於生命。”
這種事情罕見至極，就如同穆清如今的狀態一般，對他人開放自己的感受認知這種事也是顧兮塵第一次見到。
因為這其實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如果一個人有了另一個人的感受認知，便可以輕輕松松的拿捏這個人的一切，乃至於生命。
實在是……
顧兮塵有些不知道說什麽了，沈默半晌後，還是補了一句。
“他在您身邊，可能真的會有好起來的可能。”
蕭臨淵聽著顧兮塵的話楞了楞，沒有出聲。
顧兮塵見狀便也沒再多說什麽，默默的行禮告退了。
蕭臨淵看著穆清呆滯的模樣，突然伸手把他緊緊的抱入了懷中。
仿佛是為了證實什麽一般，蕭臨淵的動作不算溫柔。
而下一刻，蕭臨淵親自的感覺到了穆清的情緒，那大概是……愉悅。
蕭臨淵微微起身，側了側頭。
穆清柔軟的唇瓣便在不經意間擦過了蕭臨淵的頸側，帶起了蕭臨淵心間的一點不甚明顯的漣漪。
之前穆清醉酒偷親時，蕭臨淵暴怒。
之前穆清私逃報信時，蕭臨淵不信。
之前穆清舍命相救時，蕭臨淵震驚。
但直到此刻，蕭臨淵才真正的意識到，穆清對他那深入骨血一般的感情。
是啊，其實穆清能夠抽出魔骨，豁出命來救他，不就已經能說明，自己對他來說重要到勝過一切，乃至生命了嗎。
可是為什麽呢？
蕭臨淵不知道。
他站起身，立於穆清身前，扶著他的肩膀穩著他的身子，低頭看他，輕聲問：“你為何喜歡本尊？”
被問到的人微低著頭，目光渙散的看著地面，像是什麽都沒聽到。
＊
用過晚膳，蕭臨淵正用錦帕給穆清擦拭臉頰時，滄譽白就來了。
蕭臨淵對他沒有聽到自己傳音就自作主張的這麽早來接穆清這個行為微微有點不滿。
滄譽白沒看出來魔尊大人的情緒，上前一步規規矩矩的跪地行禮。
“參見尊上，弟子來接穆清。”
蕭臨淵自顧自的繼續著手裏的動作，沒理他。
滄譽白這才意識到尊上好像是心情不太好，瞬間想清緣由，開口請罪。
“尊上恕罪，弟子剛剛去了趟軍營，回來的時候想到要接穆清便順路過來了，並非不顧您的命令。”
蕭臨淵聽完滄譽白完全合情合理的解釋，覺得自己應該是接受了的，但莫名感覺心裏還是有點不爽。
不明緣由……
“罷了，過來吧。”
滄譽白聞言暗暗松了口氣，起身上前，一如昨日將穆清抱進了懷裏。
蕭臨淵在旁邊看著，莫名覺得心裏的不爽更甚。
實在是莫名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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